第一次去上海
便赶着去博物馆拜见鲸鱼先生
好久不见，您可安好？
鲸鱼先生头都不抬：别来这套。
我在空荡荡的自然博物馆里
和鲸鱼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上海这城市可不怎么招人喜欢啊
我说。
我觉得福尔马林也不招人喜欢。
鲸鱼先生说。
泡在里面可想明白了什么？
好多。
比如说？
从此再也不长指甲了
可真令人难过。
鲸鱼先生，醒一醒
您在海里的时候也没长过指甲
鲸鱼先生很不解
小姑娘你傻掉了吧
作为一个人类学家
我怎么可能不长指甲呢

话不投机
但还不是最糟糕的话不投机
何况
我又觉得人类学家都很伟大
即便它是一条鲸鱼

那天下午上海的风好大
鲸鱼先生的话真少
对于我的牢骚
常常用同样一句话来打发
小姑娘
我对你的置评不予置评
不过我想要问
你嘴里含着糖吗
不然脸颊怎么那么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