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在電梯鏡子裡與那個人相遇了。 等待不過電梯上10層樓的時間,偶然望向電梯裡的全身鏡,我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我。對視,大家都顯示出陌生且並不友好的眼神。我打量了鏡子裡的那個人,穿著與年齡不相襯的棉布學生裙,裙擺褶皺了都沒有燙平,中間肥胖的身材企圖用這種寬大的連衣裙遮起來,但看起來更像高齡孕婦。佩戴了可愛的刺繡胸口針和金屬手鐲,像是用心打扮了卻更像是為了敷衍別人而作出的潦草包裝。 是這樣一幅軀殼,我望向她的眼睛裡的我自己,原來我是住在這樣一副軀殼裡快四十年了。我喜歡這個軀殼嗎?不,我幾乎就沒有好好看過這個軀殼。“我”長什麼樣子?我恐怕自己都無法閉著眼睛想像出來。“我”還有名字,“XX“,認識“我”的人,能想起“我”的臉是什麼樣子嗎?喜歡“我”嗎?記得“我”嗎?認為“我”是怎樣的呢? 我為了這樣一幅軀殼學習讀書工作快四十年了,是為了什麼呢?“我”喜歡吃東西吧,喜歡旅遊吧,所以我拖著這樣的身軀努力工作,存錢,帶她去吃去旅遊吧。然而我愛這個“我”嗎?看看鏡子裡的她,一點都不可愛。然而這樣一副並不可愛的軀殼,我還不能讓她隨意糟粕下去,我偶爾也要打起精神來,給她抹點什麼神仙水,貼塊面膜上去,即使我並不愛好做這些。像是一部爛車,即使對它並無喜愛,但我也得在它髒得實在影響市容的時候,不得已地給它洗兩洗。 那麼我喜歡什麼呢?我喜歡做什麼呢?我能不能為我自己喜歡的事做點什麼呢?Live free。愛去哪兒去哪兒,愛幹什麼幹什麼,不用理會這一副軀殼所綁定的工作責任、人際關係、社會潛規則……以及這幅軀殼本身的生存條件。 叮。電梯到了。我最後瞥了一眼她的側臉,出了電梯。用她的手打開房門。房子裡,並無多少鏡子。我暫時又忘記她了。“我”又著手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在電梯鏡子裡與那個人相遇了。 等待不過電梯上10層樓的時間,偶然望向電梯裡的全身鏡,我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我。對視,大家都顯示出陌生且並不友好的眼神。我打量了鏡子裡的那個人,穿著與年齡不相襯的棉布學生裙,裙擺褶皺了都沒有燙平,中間肥胖的身材企圖用這種寬大的連衣裙遮起來,但看起來更像高齡孕婦。佩戴了可愛的刺繡胸口針和金屬手鐲,像是用心打扮了卻更像是為了敷衍別人而作出的潦草包裝。 是這樣一幅軀殼,我望向她的眼睛裡的我自己,原來我是住在這樣一副軀殼裡快四十年了。我喜歡這個軀殼嗎?不,我幾乎就沒有好好看過這個軀殼。“我”長什麼樣子?我恐怕自己都無法閉著眼睛想像出來。“我”還有名字,“XX“,認識“我”的人,能想起“我”的臉是什麼樣子嗎?喜歡“我”嗎?記得“我”嗎?認為“我”是怎樣的呢? 我為了這樣一幅軀殼學習讀書工作快四十年了,是為了什麼呢?“我”喜歡吃東西吧,喜歡旅遊吧,所以我拖著這樣的身軀努力工作,存錢,帶她去吃去旅遊吧。然而我愛這個“我”嗎?看看鏡子裡的她,一點都不可愛。然而這樣一副並不可愛的軀殼,我還不能讓她隨意糟粕下去,我偶爾也要打起精神來,給她抹點什麼神仙水,貼塊面膜上去,即使我並不愛好做這些。像是一部爛車,即使對它並無喜愛,但我也得在它髒得實在影響市容的時候,不得已地給它洗兩洗。 那麼我喜歡什麼呢?我喜歡做什麼呢?我能不能為我自己喜歡的事做點什麼呢?Live free。愛去哪兒去哪兒,愛幹什麼幹什麼,不用理會這一副軀殼所綁定的工作責任、人際關係、社會潛規則……以及這幅軀殼本身的生存條件。 叮。電梯到了。我最後瞥了一眼她的側臉,出了電梯。用她的手打開房門。房子裡,並無多少鏡子。我暫時又忘記她了。“我”又著手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Le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