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冬不掩情春自喜_. 去时清风归时雨,寒自枕边生。 窗外大概又氤氲了雾气,你若恰静逢闲情,我们便从这里说起。日月几轮,三角梅刷亮了墙角灰,爬山虎抚平了楼边纹,你不去看,就什么都没变。帘幕外或明或暗的夜色不近人情,你屏着心气独自猜测的时光,有多少心愿落败了,而实现的那些,又有几个还悬在心间。 所以变与不变,重要吗? 偶尔的回望像是一场饶有兴致的戏曲,怎奈何曲终人散你却不知主角是你自己。 ”呐,那些原来的自己都好笑极了。“你的将来对着现在现在对着过去过去对着已经看不见的往昔,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诶,它什么样呢,不知道,戈多不会来了。“ 青之翠如碧玺,白之洁如砗磲。 我现在觉得都没关系,万物自有道理。所以不用真的为了应该成为什么样的自己而忧心,反正轨迹早已前定。寂寞了就自言自语,无碍你矫情或是戏谑,话到嘴边就说,时间自会替你缴清。嫌吵了你就消失,或者像这样无所谓的缄默不语,删掉老曾经,也未尝不行。总之你去走走,去在思考之前下决定,去看看没有计划的未来会给你什么样的结局,既然计划和结局是截然不同之事,那其实不要计划也罢,你就姑且相信没人操控得了宿命。 活不在诗情画意里,就死在梦里。 天色时而灰时而明,稍不注意就滑过四季。 但你我未必,即便是同样的天色里,也可能你向东,我往西。为什么,因为生活让我们悟出了不同的道理。你在偶然的梧桐面前相信了时节之绿,于是你信轮回信明灭信今日之事明日还会往生,不错。而我却在兀自的柏松中品玩了弥散之翠,所以我信绵延信叠累信没有无今日之明日,亦可。因而说,人各有命。所谓借鉴所谓学习都是乌托而已,你看不见我生命之明暗,我也懒得跟随你命运之浮潜。我们死生自定。 多好。 说花自飘零水自流。 变与不变,都不过一个理。人在,就总有理,不同的理就造就不同的自己,而道理之事,哪里真的就有谁家之言更胜之说。道理育人,而道理多了,则是助人。你从万千华言中择取和你意者一二,然后就这么走下去,没人可以说你错了,反正大家都是同样的评选方式。即便哪天你迷路了或者爱上了新的道理,那也是你,永远都是你自己。所以说变啊,其实变的只是道理,不是人心。 就像这四季,变的也只是天色,不是天地。 夏之严寒冬之暖,景变爱恒留。 2.16——妄语不言_. 有时候相当害怕,体内像是自带气囊,不大口出气就会爆破而亡。 还在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说人每天微笑的次数会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如今看来这是已经被验证了的事实,不过另外一个被忽视的事实是,人每天能发的牢骚其实也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 我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刚刚开始用自己的思维去了解世界的时候,总觉得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所有规则都是不合理的,所以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写诗作画拽文,每天说不同的话作同样的斗争。然后一日日沉浮至今,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实什么都没能改变,突然明白,其实所有的抱怨控诉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用。所以那些呼风唤雨的日子也都变成了漫漫长夜下的无数嘘叹。不是说不再期望了,只是害怕了活在失望里。 所以疲惫或许不是因为达不成心愿,更多的,或许是抒不了心结。 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是以很粗暴的方式横亘在那里,让人以为必须要更粗暴的礼遇才能打破它。所以有时候我们震怒失控对着莫须有的敌人咆哮,不过都是因为预先知道了打不赢这样的仗而已。 原来看《墨子》的时候一起讨论过究竟要如何得到自由,最后说大概是每人各自选择自己最中意的一个角色,就一个,然后努力扮演好它,必须确定只行这一件事而不会兼顾其它,比如你是教师就绝不干政,你是医生就绝不交易。当时觉得这其实就是对自由的最大保证,因为如果每人都只做分内之事,那么就没有人会好事对他人进行干预,那么大家就都是自由的。如今发现不是,想要自由,其实就两个字:冷漠。冷漠的社会无论在哪,其实都是最自由的。 要人心冷漠,要从人的角度直接放弃对这个世界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担忧。 但是当然,这是不易的。 人总是无法得到全部的,因为欲望的无止境,不过糟糕的是,由于细小之物更容易吸引注意,所以我们更容易沉浸在偶尔得不到的苦痛里,而不愿去面对那些实现过的蓝天白云。悲伤比欢乐更容易引人注目,亘古如此。 故而庸人自扰这个词其实不算周到,“庸”多指不智之人,但是智商不涉及感情,智商只能让我们做取舍,而无法决定是悲,或喜。 语言不是情绪本身,但是它自己带有情绪。语尽处一切平复,所以无谓我话语讥讽或严峻,字落,我还你我平静。 2.21——道不同,两世春秋_. 家门口过马路直走所遇第一条小岔道是菜场,白日鸡鸣狗跳,烂菜叶子遍地,若不幸遇上雨天,随意一走便是满脚泥。而晚上则是灯红酒绿的夜市街,从街西延到街东,炭火过燃的烟火味油盐碰撞的呛鼻味偶尔再加之来路不明的辣椒味,混杂在一起,满耳喧嚣,起伏不绝。 如果不过马路,就这么沿着右手边一直走,则沿途都是或大或小的商品房,有的高达30多层,较为矮小的也有10层左右,设计独特的小别墅能让你看见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白日繁忙之时常能看见带着小孩的妇老,而随夜色渐深,则罕见人影,偶或出行,会因为担心黑暗中不知会如何出现的物体而踌躇不已。 不过一条马路,往来四条车道,十分钟内,换了世界。 人也是。 出生在差不多的地域内,有时候可能前后就差了几条街,在同样的地方吃过饭,可能还不止一次,大概喜欢过同样的东西,不同或是同时喜欢过同样的人,在离得不远或者就是同样的学校里一起读过书,我上语文的时候你刚好在解数学,但书桌里放着同样的教材。就是像这样隔得不远偶或交错的过了这么多年,然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你,我是过得截然不同的我。 没有人能一起走在完全相同的道路上,你偶尔经过我身边,甚至看见我,然后对我笑笑,可我们还是不同的、各自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说不上好,或者不好。 但也有隔得特别遥远的,即便是同一次地壳运动形成的,但你也变成了海洋活在南半球,而我则是高山默默于北半球。说实话你的海浪真的冲击不到我层叠的石块,我也丝毫没有阻碍了你奔腾不息的路。然而我讨厌你,讨厌得这么明确又清晰。 或者说害怕。 人分很多种,有的人愿意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所以他这一生能拥有很多个不同的世界,而有些人只能够呆在原地然后挑选进入自己世界的人,所以他这一生都看不到什么奇异的世界,周围也都是些鼻息相近的人。我是第二类。 怎么说呢,就像吃大米的总是理解不了抽大麻的,就算那罂粟果不是种在你眼所能及的庄稼地里,你也还是害怕,想到就恶心,从而想楚河汉界的隔得远远的。反过来说,可能也是这样。所以我讨厌那些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就算他们并不存活于我的时空里,我也还是害怕,害怕所有的不一样,和造成这些不一样的原因。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一种狭隘的偏执,和不可以独自行走的懦弱。因为并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和我有关,自然也不是所有人、所有事也都可以和我无关。 所以我似乎做不到,因为不喜欢,就永远隔离。 生活总是让人们莫名其妙的就交错在一起,非常无奈,又多余。 但即便如此,如非必要,我还是不想过那条马路。守不得一世清闲,至少也留个半日浮生。 2.9——冬不掩情春自喜_. 去时清风归时雨,寒自枕边生。 窗外大概又氤氲了雾气,你若恰静逢闲情,我们便从这里说起。日月几轮,三角梅刷亮了墙角灰,爬山虎抚平了楼边纹,你不去看,就什么都没变。帘幕外或明或暗的夜色不近人情,你屏着心气独自猜测的时光,有多少心愿落败了,而实现的那些,又有几个还悬在心间。 所以变与不变,重要吗? 偶尔的回望像是一场饶有兴致的戏曲,怎奈何曲终人散你却不知主角是你自己。 ”呐,那些原来的自己都好笑极了。“你的将来对着现在现在对着过去过去对着已经看不见的往昔,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诶,它什么样呢,不知道,戈多不会来了。“ 青之翠如碧玺,白之洁如砗磲。 我现在觉得都没关系,万物自有道理。所以不用真的为了应该成为什么样的自己而忧心,反正轨迹早已前定。寂寞了就自言自语,无碍你矫情或是戏谑,话到嘴边就说,时间自会替你缴清。嫌吵了你就消失,或者像这样无所谓的缄默不语,删掉老曾经,也未尝不行。总之你去走走,去在思考之前下决定,去看看没有计划的未来会给你什么样的结局,既然计划和结局是截然不同之事,那其实不要计划也罢,你就姑且相信没人操控得了宿命。 活不在诗情画意里,就死在梦里。 天色时而灰时而明,稍不注意就滑过四季。 但你我未必,即便是同样的天色里,也可能你向东,我往西。为什么,因为生活让我们悟出了不同的道理。你在偶然的梧桐面前相信了时节之绿,于是你信轮回信明灭信今日之事明日还会往生,不错。而我却在兀自的柏松中品玩了弥散之翠,所以我信绵延信叠累信没有无今日之明日,亦可。因而说,人各有命。所谓借鉴所谓学习都是乌托而已,你看不见我生命之明暗,我也懒得跟随你命运之浮潜。我们死生自定。 多好。 说花自飘零水自流。 变与不变,都不过一个理。人在,就总有理,不同的理就造就不同的自己,而道理之事,哪里真的就有谁家之言更胜之说。道理育人,而道理多了,则是助人。你从万千华言中择取和你意者一二,然后就这么走下去,没人可以说你错了,反正大家都是同样的评选方式。即便哪天你迷路了或者爱上了新的道理,那也是你,永远都是你自己。所以说变啊,其实变的只是道理,不是人心。 就像这四季,变的也只是天色,不是天地。 夏之严寒冬之暖,景变爱恒留。 2.16——妄语不言_. 有时候相当害怕,体内像是自带气囊,不大口出气就会爆破而亡。 还在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说人每天微笑的次数会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如今看来这是已经被验证了的事实,不过另外一个被忽视的事实是,人每天能发的牢骚其实也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 我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刚刚开始用自己的思维去了解世界的时候,总觉得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所有规则都是不合理的,所以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写诗作画拽文,每天说不同的话作同样的斗争。然后一日日沉浮至今,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实什么都没能改变,突然明白,其实所有的抱怨控诉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用。所以那些呼风唤雨的日子也都变成了漫漫长夜下的无数嘘叹。不是说不再期望了,只是害怕了活在失望里。 所以疲惫或许不是因为达不成心愿,更多的,或许是抒不了心结。 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是以很粗暴的方式横亘在那里,让人以为必须要更粗暴的礼遇才能打破它。所以有时候我们震怒失控对着莫须有的敌人咆哮,不过都是因为预先知道了打不赢这样的仗而已。 原来看《墨子》的时候一起讨论过究竟要如何得到自由,最后说大概是每人各自选择自己最中意的一个角色,就一个,然后努力扮演好它,必须确定只行这一件事而不会兼顾其它,比如你是教师就绝不干政,你是医生就绝不交易。当时觉得这其实就是对自由的最大保证,因为如果每人都只做分内之事,那么就没有人会好事对他人进行干预,那么大家就都是自由的。如今发现不是,想要自由,其实就两个字:冷漠。冷漠的社会无论在哪,其实都是最自由的。 要人心冷漠,要从人的角度直接放弃对这个世界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担忧。 但是当然,这是不易的。 人总是无法得到全部的,因为欲望的无止境,不过糟糕的是,由于细小之物更容易吸引注意,所以我们更容易沉浸在偶尔得不到的苦痛里,而不愿去面对那些实现过的蓝天白云。悲伤比欢乐更容易引人注目,亘古如此。 故而庸人自扰这个词其实不算周到,“庸”多指不智之人,但是智商不涉及感情,智商只能让我们做取舍,而无法决定是悲,或喜。 语言不是情绪本身,但是它自己带有情绪。语尽处一切平复,所以无谓我话语讥讽或严峻,字落,我还你我平静。 2.21——道不同,两世春秋_. 家门口过马路直走所遇第一条小岔道是菜场,白日鸡鸣狗跳,烂菜叶子遍地,若不幸遇上雨天,随意一走便是满脚泥。而晚上则是灯红酒绿的夜市街,从街西延到街东,炭火过燃的烟火味油盐碰撞的呛鼻味偶尔再加之来路不明的辣椒味,混杂在一起,满耳喧嚣,起伏不绝。 如果不过马路,就这么沿着右手边一直走,则沿途都是或大或小的商品房,有的高达30多层,较为矮小的也有10层左右,设计独特的小别墅能让你看见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白日繁忙之时常能看见带着小孩的妇老,而随夜色渐深,则罕见人影,偶或出行,会因为担心黑暗中不知会如何出现的物体而踌躇不已。 不过一条马路,往来四条车道,十分钟内,换了世界。 人也是。 出生在差不多的地域内,有时候可能前后就差了几条街,在同样的地方吃过饭,可能还不止一次,大概喜欢过同样的东西,不同或是同时喜欢过同样的人,在离得不远或者就是同样的学校里一起读过书,我上语文的时候你刚好在解数学,但书桌里放着同样的教材。就是像这样隔得不远偶或交错的过了这么多年,然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你,我是过得截然不同的我。 没有人能一起走在完全相同的道路上,你偶尔经过我身边,甚至看见我,然后对我笑笑,可我们还是不同的、各自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说不上好,或者不好。 但也有隔得特别遥远的,即便是同一次地壳运动形成的,但你也变成了海洋活在南半球,而我则是高山默默于北半球。说实话你的海浪真的冲击不到我层叠的石块,我也丝毫没有阻碍了你奔腾不息的路。然而我讨厌你,讨厌得这么明确又清晰。 或者说害怕。 人分很多种,有的人愿意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所以他这一生能拥有很多个不同的世界,而有些人只能够呆在原地然后挑选进入自己世界的人,所以他这一生都看不到什么奇异的世界,周围也都是些鼻息相近的人。我是第二类。 怎么说呢,就像吃大米的总是理解不了抽大麻的,就算那罂粟果不是种在你眼所能及的庄稼地里,你也还是害怕,想到就恶心,从而想楚河汉界的隔得远远的。反过来说,可能也是这样。所以我讨厌那些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就算他们并不存活于我的时空里,我也还是害怕,害怕所有的不一样,和造成这些不一样的原因。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一种狭隘的偏执,和不可以独自行走的懦弱。因为并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和我有关,自然也不是所有人、所有事也都可以和我无关。 所以我似乎做不到,因为不喜欢,就永远隔离。 生活总是让人们莫名其妙的就交错在一起,非常无奈,又多余。 但即便如此,如非必要,我还是不想过那条马路。守不得一世清闲,至少也留个半日浮生。 Less |